浅谈科普场馆教育活动概念辨析

随着科普场馆教育经验的不断丰富，以及对国内外先进教育理念的学习和借鉴，在研发和开展教育活动时发现对一些概念的理解有差异，如博物馆教育究竟是非正式还是非正规教育等，这些理解的偏差对教育活动的研发、开展，以及团队形成共识和更科学的工作机制，都有一定影响。造成理解偏差的原因多样，从博物馆教育活动的实践和思考出发，深入分析概念的含义及其关系，进而探讨在博物馆语境下更适宜的表达方式，对更好的理解和发挥博物馆教育职能有促进作用。

一、概念初理解

根据欧盟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简称OECD）给出的解释，正式和正规是同一概念，非正式和非正规是不同概念。一般而言，Formal learning译为正式或正规学习，Informal learning译为非正式或非正规学习，OECD提出Non-formal learning的概念后又加以区分了非正式和非正规学习。（张艳红等，2012）^[1] 然而这些概念在表述时多有差异，主要有如下表现：

一是概念分类不同。总体而言，目前较为主流的有二分法和三分法，即分别将几类学习划分为两类和三类，并且各分类的具体内容也有所不同。如，二分法中有正式（formal）和非正式（informal）学习，也有正规（formal）和非正规（non-formal）学习；三分法中有正规教育（formal education）、非正规（Non-formal）教育和非正式（Informal）教育，还有正规学习（formal learning）、非正规（Non-formal）学习和非正式（Informal）学习。在此基础上，还有研究者（谢静，2018）^[2]提出了四类划分，即正规和非正规教育环境、正式和非正式学习，前者主要以是否为学历教育为区分，后者主要以是否为结构化、有意识的学习为区分，正式和非正式学习不是对立面，而是伴随发生，既出现在正规教育环境中，也出现在非正规教育环境中。

二是语言习惯不同。有两层含义，首先是不同研究者对同一概念有不同表述，如冯巍在提及OECD的相关内容时表述为“正规教育（formal education）” 、“非正规教育（non-formal education）”、“非正式学习（in-formal learning）”，但张艳红、谢静等人在提及OECD相关内容时表述为“正规学习”、“非正规学习”、“非正式学习”。几位研究者对概念的引用都来源于OECD，概念的英文表述也相同，指代意义应相同，但在中译过程中或因理解和翻译的不同导致出现了多种表述。其次，同一研究者对同一概念也有不同表达，如张海燕^[3]在《终身教育视野下非正规学习认证研究》一文中，研究题目及正文标题中均使用“非正规学习”，但在具体内容中表述为“非正规教育”等。这些个性化的语言使用习惯在一定程度上会加剧学习者的困惑。

二、概念再认识

根据前文分析可以看出，无论是概念分类不同，还是语言习惯不同，在正式、正规、非正式和非正规的使用上较为一致，但一旦这4个词语分别与学习和教育搭配，就出现了混乱，因此差异主要体现在学习和教育的使用上。根据概念理解和中英文对应，建议正式和非正式与学习搭配，表述为正式学习和非正式学习，而正规和非正规与教育搭配，表述为正规教育和非正规教育，即谢静的四分法，原因如下：

一是侧重不同。

“正式”和“非正式”更侧重表示学习的方式，“正式”更易理解为有意识且结构化的学习，如在课堂上发生的学习，而对“非正式”的定义似乎很难，有学者提到“非正式学习通常被定义为不是什么，而非是什么”，从这一角度理解，“非正式”就是“正式学习”以外的学习，如无意识、低结构的学习。

“正规”和“非正规”更侧重表示学习发生的环境，或受教育的环境，“正规”更易理解为由官方组织且提供学历认证的教育，如学历教育、继续教育等，“非正规”更易理解为不是官方的教育机构组织、不属于学历教育范畴，或在日常生活等课堂外场景发生的教育。但也有观点认为正规教育不包含继续教育。

二是中英文对应。

“非正式”、“非正规”的中文分别译自“informal”、“non-formal”两个英文单词,“in”和“non”作为词根前缀都是表示对“formal”的否定意思，可见这两个概念中英文一一对应，理解和表述都较为统一。

“正式”或“正规”却都译自同一个英文单词“formal”，但在中文语境下又有着不同含义。“formal”在百度、谷歌、有道等常用翻译工具的中文显示都是“正式”，没有“正规”的含义，如用上述工具对“正规”进行中翻英，显示的是“regular”这一单词，而英文资料中又并无“regular learning”或“regular education”这一说法。在这一情况下，如果仅从“formal”这一个英文单词出发，分别对应“正式”和“正规”两个中文翻译，仍然会出现中英文对应不严谨进而造成理解或使用偏差。因此可在“formal”相同的情况下，分别用“learning”和“education”加以区分，即formal learning（正式学习）和formal education（正规教育）。

此外，非正规、非正式两个词，特别是非正规，在中文语境下容易带有一些负面信息，而在越来越提倡终身学习的当下，非正规教育无论是在学习的时间上、还是在学习的空间上，都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今后或能有更为贴切的表达。

三、结语

博物馆教育活动应采用四分法表述，即正式和非正式学习、正规和非正规教育，其中正式和非正式学习主要根据活动的高低结构作区分，正规和非正规教育主要根据活动是由博物馆主办或由博物馆为学校组织的活动提供内容、场地作区分。应注意的是，概念辨析的实际意义是为博物馆人员在学习和使用过程中统一认识、规范表达、提高效率，不应因过于考究而放弃实用性、舍本逐末。

参考文献

[1]张艳红，钟大鹏，梁新艳.非正式学习与非正规学习辨析[J].电化教育研究，2012（03）：

24-28.

[2]谢静.正规教育环境中的非正式学习研究——基于建构主义学习理论视角[J].广东开放大学学报，2018（2）:15-19,29.

[3]张海燕.终身教育视野下非正规学习认证研究[J].教育现代化,2019,6(08):76-77.

重庆科技馆 董泓麟、郑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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